冰镇锡兰

属性见置顶

Pomegranate

※圣域全员亲情友情向,圣域方无CP,无CP,无CP,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和碰友@凤炙 《冰河日记》的联动文,部分梗来自聊天记录。人物原色设定。

※时间线战后,猎奇治愈向。

※阿布罗狄画风凶残,卡妙画风清奇,其他人幸运值下线,OOC慎。

※食用方式:配合注释,注意细节问题。

卡妙盘腿坐在一块礁石上,手指勾着一只石榴叶、葡萄藤和悬铃树叶编制的花环,伸长了手臂将还挂着新鲜露水的花环浸入浅浅的海水中①。

一行足迹从礁石一侧向不远处的沙滩延伸,金色卷发的青年卷着裤脚,弯着腰,专心地将黏附着沙砾的石子在海水中清洗干净,扔进脚边沙地上斜插的玻璃罐:“27、28——”

“——19、20。”背后传来好友漫不经心的声音。

米罗的手顿住了,隔了一会儿,才继续向罐中投放石子,圆润的石子撞击玻璃的清脆响声在清晨的海风中清晰可闻:“29、30——”

“——14、15。”

无语地望了将亮未亮的天空,米罗回过头,好友的侧脸在稀薄微红的晨光中如同大理石雕塑一般严肃而端正。

米罗迅速默数出剩下的石子一股脑儿丢进玻璃罐,卡妙拎起花环,翻了一面,再一次将花环浸入水中。

“我记得我的鞋应该在这里?”湿漉漉的手指了指松垮的衣袖,米罗伸出一只手臂。

“没错,刚才我就坐在你的鞋上。”卡妙会意地把米罗的衬衫衣袖重新卷至手肘上方,背后米罗的鞋呈现出凄惨万分的状态,仿佛在无声地哀号。

米罗将视线从自己的鞋上转移至远处海面上漂浮的枯黄旧花环:“我有点担心你一不留神把我的鞋和旧花环一起投向涅柔斯的怀抱。”

“即使如此,睡眠不足的人所犯的错误总是应该被原谅的。”海天交界处一片耀眼的金红逐渐蔓延,沉寂一晚的海岸正在慢慢苏醒。

确认新花环完好无损,石子的数目也完全正确,米罗愉快地向自己的好友招招手:“我们走吧,我想撒加虽然并不在意花环的制式,但是应该也不太想在接下来的一整年里都与一只盐渍花环为伍。”

“等等,刚才我发现了这个。”捉住米罗的手腕,卡妙把一件东西塞进米罗手里。

“这是什么?”潮湿而滑腻的触感,带着海洋特有的腥咸,米罗下意识地手掌一翻,把东西重新塞了回去。

感受到好友的嫌弃,卡妙一脸遗憾地地捏了捏手里蜷缩成一团的软体生物:“海葵吧,无毒的那种。”

“……很好,你想尝试一下把它也编进今年的新花环里,然后挂在教皇厅门口吗?”

米罗和卡妙回到教皇厅复命的时候刚巧碰见结束新年祭祀的教皇和射手座。

艾俄罗斯顺手替身后的撒加掀起厚重的帷幕,依稀可见教皇厅背后的女神殿窗外缭绕着薄纱似的烟雾。

“谢谢你艾俄罗斯——米罗卡妙,辛苦了。”年轻的教皇神态平和,法袍上沾染着无花果树枝②焚烧后的烟火气息。

“我好像闻到了撒盐麦粒的气味。”

“我去挂花环。”卡妙和好友对视一眼,干脆地转身出门。

艾俄罗斯闻言失笑,路过米罗身边时用力拍了拍年轻同僚的肩膀:“撒加,看样子明年米罗就能代替我担任你主持祭祀时的助手了。”

“饶了我吧,在睡眠中迎来崭新的一年才是最美好的开始——艾俄罗斯你去哪儿?”

“啊,还有点其他事情,你们不必等我,我可能过一会儿才能回来,新年快乐诸位!”艾俄罗斯连头也没有回,用力挥了挥手,迅速消失在教皇厅门口。

“新年快乐艾俄罗斯。”一直在门口悬挂花环卡妙的卡妙重新回到教皇厅,与急匆匆出门的射手座擦肩而过,无不惋惜地感叹,“真是错过了重头戏啊。”

“是啊,真是太可惜了。”撒加无比赞同地点头,臂弯里抱着一堆成熟饱满的石榴③,蓝眼睛满含期待地看向面前的天蝎座,“开始吧,米罗卡妙。”

看了看门外洁净平整的楼梯,又看了看正向教皇厅方向走来的双鱼宫主人,米罗掂了掂手里的石榴,而后坚定地把石榴放了回去:“我会被阿布罗狄杀掉的。”

终于踩上教皇厅大理石平台的阿布罗狄脸色阴沉,向同僚们点了点头,拈起一只石榴:“我也能来一个吗撒加?”

“当然,年轻人理应得到优待。”撒加依然保持着愉悦的神色,递过一只最大的石榴。

石榴被用力抛起,重重地砸在灰白的台阶边沿,汁水四溅,阿布罗狄目送着石榴滚下台阶不知所踪,拍了拍手,向撒加露出惯常明亮轻快的笑容:“非常感谢。”

阿布罗狄的坏心情好像随着石榴一同被抛弃在不知名的地方,湖蓝色的眼睛将卡妙上下打量一番,目光掠过卡妙的手指时带上了几分笑意,指间翻出一朵玫瑰,顺手别在卡妙胸口:“眼光不错,很适合你的颜色。”

“我想,如果卡妙知道今天还有这样的安排,应该会觉得涂指甲油是一份徒劳的工作。”石榴汁顺着米罗的手腕滴落,手指已经被染得通红。

拿过被米罗剥得七零八落的最后一只石榴,红发青年干脆地掰下一瓣还蒙着薄膜的石榴籽递给好友,剩下的部分同样被砸在了已经布满石榴汁液的地板上:“可惜不是速干款。”

阿布罗狄从口袋摸出手帕递给米罗,毫不介意后者在米白的手帕上留下凶杀案现场一般的指印:“希腊的新年,总是觉得少了什么——我买了焰火哦,晚上要一起看吗?”

“我猜你不仅买了焰火,还顺便买了彩票?”米罗示意阿布罗狄低头看自己的口袋,口袋边缘露出纸张的一角。

“果然瞒不过你,然而并没有什么用,说好的新年交好运呢。”阿布罗狄像缺水的玫瑰一样塌下了肩膀。

有样学样地拍了拍邻居的肩膀,卡妙出言安慰:“想开点吧,明天你就会上雅典日报头条了阿布罗狄——神职人员参与赌博。”

“哦,神职人员酗酒就不用上头条了吗?”拉开椅子坐在桌边,阿布罗狄摸出两张金属吊牌抛给卡妙,戏谑地反问。

“谢谢,让你费心了。”金属吊牌被转了一个方向,滑到米罗面前。

看着牌面上眼熟的花纹,米罗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是什么?”

“通向我的财富的钥匙。” 卡妙严肃地注视着好友的眼睛,“特地托阿布罗狄给你带回来的Carlsberg④,寄放在老地方,凭寄存牌可以取用,我想你不会认为不含酒精的生物能够在冰原上存活。”

“当然不。我真心实意地认为,在西伯利亚,连北极熊的血管里都流淌着伏特加。”向堪堪覆盖住杯底的茴香酒中倒入大量淡柠檬水,澄澈的明黄色茴香酒变魔术般地变成了浑浊的白色。

“完全正确,其实新年意味着播种——大概也可以意味着禁猎的结束?”谢绝了米罗递来的柠檬水,卡妙替自己斟满一整杯茴香酒,“是Pernod⑤吗?”

“是的,难得的跨国界通用品牌——不能吃未剪过羊毛的羊羔。”米罗微笑地举起酒杯。

“没错。”酒杯碰撞的声音使得庄严肃穆的神殿多了几分属于人类的鲜活的气息。

凑过来为自己倒第二杯酒的阿布罗狄把椅子拖得离同僚们更近了一些:“卡妙,今天没有看见你可爱的学生呢。”

晃了晃所剩无几的酒瓶,卡妙将最后一些茴香酒倒进阿布罗狄的杯子:“他被艾尔扎克带去了海界,十四岁正是应该四处乱跑的年纪。”

“看来你的十四岁也是这样丰富而精彩——能顺便给我一些冰块吗卡妙?”不满地看着连一半都没有装满的酒杯,阿布罗狄徒劳地试图使酒杯看起来更满一些。

修长的手指将阿布罗狄的下巴扳向谷物香气飘来的方向: “如果我是你,一定会注意到撒加带来了你最喜欢的Vasilopita⑥。”

“是我看错了吗,撒加手里的那把刀是……”焦黄的蛋糕样貌普通,就像新年时卫城山下居民家中随处可见的类型一样,然而撒加手中样式熟悉的刀具吸引了米罗全部的注意力。

“刮刀⑦。”阿布罗狄看看米罗有些微妙的表情,好心地补充,“放心,是新的。”

手持刮刀的双子座对最年轻的同僚露出一个带着安抚意味的微笑,用念赞美诗般的口吻解释着挑不出错误,却完全不正确的理念:“别惊讶,亚里士多德曾说:‘人要学会充分使用他的一切财产’。”

“女神保佑,我指望银币能够弥补我新年第一天的心理创伤。”阿布罗狄虔诚地拿起银质刀叉,仔细地切割起面前的蛋糕。

“会的,阿布罗狄,对于英俊的青年,连神都会多看两眼……唔,这是什么?”叉子好像碰到了坚硬的物体,米罗用叉尖拨开松软的蛋糕,一枚银币躺在盘底闪闪发亮。

阿布罗狄眨了眨眼睛,抑制不住地笑了起来:“这是银币啊,英俊的米罗。”

常年隐藏在教皇法袍之下的温暖手掌落在米罗的头顶上:“新年好运,米罗。”

“今年的新年食谱依然是奶酪,大麦粥,切碎的橄榄和韭葱⑧?”似乎想起了什么,阿布罗狄停下叉子,抬头看着站在米罗椅子背后的撒加。

后者认同地点头:“或许你会喜欢面团,牛奶和醋栗混合成的麦汤?”

“撒加,也许不久之后你会乐意尝试一下鲱鱼罐头?”

年轻的教皇语气温柔,眼神温和:“来自冥府审判庭的信函里偶尔也会出现一些半真半假的抱怨,比如神奇的英国人以及黑巫术般的英国料理——还有卡妙,今天我们不醉不归。”

“没问题,可是茴香酒已经没有了,换点别的怎么样?”一瓶尚未拆封的白兰地⑨被摆上了桌面。

加隆接到米罗的小宇宙通知回到教皇厅时连鳞衣都还没有来得及换下,而火钟和神殿的细节已经被渐弱的光线模糊,只剩下夕阳下的剪影。

“你回来了。”虽然脚步依然稳健,可是撒加的表情已经有些迷茫。

加隆摘下头盔,将头盔卡在孪生兄长头上,随后把兄长塞进空余的椅子里,卸下鳞衣卷起袖子,拖过最近的椅子坐在神智依然清醒的卡妙对面:“我不服。”

观战已久的阿布罗狄按住卡妙伸向第三瓶白兰地的手,脸上是不可能被认错的雀跃:“我来!”

“我让加隆回来是为了终结悲剧,而不是延续悲剧……”眼睁睁地看着加隆豪迈地灌下整杯白兰地,米罗撑住了额头。

“米罗,你说话很准确,他们是无价之宝,圣斗士就是这样炼成的。”一份只缺了一块尖角的蛋糕被拽到了米罗的视线范围中,抬眼对上好友前所未有地严肃,然而有些凝滞的眼神。

“卡妙他喝多了吗?”阿布罗狄侧过头,轻声询问。

“……我不知道,阿布罗狄,我不知道。你和加隆继续,我觉得撒加需要一些鹰嘴豆⑩。”

最后一缕天光消失的时候,加隆以和撒加一模一样的姿势倒在了椅子里,并被搬至帷幕背后,摆放在孪生兄长的身边。

“哦,你看啊,帷幕后面的Saga·Black!”准确地从一堆空空如也的酒瓶和酒杯中找出自己的那一只,阿布罗狄和卡妙碰杯庆祝胜利,平分了幸存的最后小半瓶白兰地。

米罗解决了卡妙推来的蛋糕,已经将盘子里的鹰嘴豆翻来覆去数了好几遍:“阿布罗狄你又蹭冰河的小说看。”

“你怎么又知道了?”

“那是米罗给他买的。”红发的水瓶座拍拍邻居的手臂,拉开椅子站起身,“今天很尽兴,新年快乐阿布罗狄。”

微凉的夜风带着些许海洋的潮湿,干燥的大理石面上似乎都附着了一层薄薄的水汽,卡妙在水瓶宫门外停下脚步,随意地坐在石阶上:“我在这里稍微坐一会儿,你不如先回去?”

“酒精味有确实些重,冰河估计也应该回来了。”米罗从口袋翻出阿布罗狄先前留下的手帕,已经被石榴汁水和指印变得斑驳的手帕中,是一枚锃亮的银币。

“给冰河吧,这是年轻人的优待。”

水瓶宫里亮起了柔和的昏黄灯光,清亮的少年嗓音远远传来:“老师,您回来了吗——我把艾尔扎克带回来了——”

米罗低声笑起来,翻遍口袋摸出了另一枚一模一样的银币放进卡妙掌心,夜幕下浅蓝色的眼睛亮若星辰:“正如你所说,他们是无价之宝。”

(注:①希腊传统新年的习俗是将旧花环带去海边扔掉,将新花环沾水后带回家,需要同时带回家的还有四十颗泡着海水的石子。

②雅典祭祀采用火祭形式,后文中撒盐的麦粒是祭品。

③ 砸石榴也是新年习俗之一。

④ Carlsberg(嘉士伯),丹麦的一种啤酒。

⑤Pernod(潘诺),茴香酒品牌之一,盛行法国,符合希腊饮用茴香酒的习惯,所以文中被调侃“国际通用品牌”。

⑥Vasilopita,希腊新年蛋糕,蛋糕中藏有一枚硬币,最后谁得到藏有这枚硬币的蛋糕则表示新的一年里会有好运。包括那些缺席的家庭成员也要留出一块。

⑦刮刀通常被使用于祭祀时剥祭品的皮。

⑧新年菜单参考狄奥斯库里(Dioscuri)兄弟(双子星座)曾经受过的招待,后文的菜单出自英国约克郡节日传统饮食。

⑨酒精度数伏特加50-60度>白兰地40-50度>茴香酒25度,瑞典白兰地也很有名。

⑩鹰嘴豆在希腊通常被用做饭后甜点,文中米罗在暗示撒加已经不能再喝了。

最后,禁猎的说法其实是卡妙开玩笑,只是一个偷换概念,并不是实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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