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oes（二）
※本家生日快乐！
※OOC慎入，本场格外无聊。
※LC代双子及历代处女座主场，正剧向。
※CP：SS代双子/LCSS代处女/LCSS代双鱼内耗，隐贵鬼X不动。
※求双子座心理阴影面积。
“教皇大人另有要事，状况突然，还请前辈见谅。”当代的处女座战士在慰灵地入口停住脚步，目之所及皆是尚未完全复苏的褐色土地，苍白的石碑和浅灰色的天幕。
德弗特洛斯摸了摸海蓝色长发中格外显眼的白色羊毛发带，有些不习惯：“这样真的没问题？”
教皇参谋俊秀的眉间显现出轻微的皱痕，脸上浮现出些许探究的神色，回答时的语气却又带着和自己聪明而又恶劣的前辈极其相似的理所当然：“您也是在双子座庇佑下的战士，代替教皇大人举行祭礼自然合情合理——至于另外的理由，接下来我必将告知您。”
教皇大人明明有一位同样穿过双子座黄金圣衣的弟弟吧？然而面对无论是长相或是言谈均和老友如出一辙的后辈，德弗特洛斯明智地放弃了继续质疑，同时又有些微妙的，好像能称得上是轻松的感觉。
真是总有道理的处女座。
慰灵地西侧边沿已经被犁出一条细长而浅的壕沟，翻开散落的泥土还有着新鲜潮湿的水迹，杂夹着刚刚冒头的青色草茬。
“德弗特洛斯前辈，请您面向西方，并伸出手。”金发的处女座按住德弗特洛斯的手臂，阻止了对方按照流程准备接过双耳陶罐的动作，后者不明所以地看着沙加在逆光下覆盖着轻微阴影的脸。
“冥府的鬼神和沉睡在这片土地上的亡者需要从独饮者①手上洗下的鲜血。”往日清亮的声音霎时间如同厄里尼厄斯②沙哑黏着的悄声低语，向弑亲者露出黑袍下尖利的爪牙。
片刻，德弗特洛斯收回伸出的双手，沉默地单膝跪在壕沟一侧，在壕沟上方展平还带着细微伤痕的手掌。
“请接受吧，这是为你们而准备的，恰如其分的祭礼。”冰凉的泉水混合着没药浓烈的香气，从德弗特洛斯指间落下，浸湿了献祭者腕上的绷带以及脚下的土地，顺着壕沟流淌向远方的墓碑。
仿佛令人窒息的沉默最终被始作俑者打破。与平日无二的声音带着隐蔽的游移与不确信：“阿释密达前辈曾说，同生命一同回归大地之上的，还有歉疚。其实最初，我并不相信。”
前代双子座抬起头，蓝色的眼睛里飞快掠过几丝不明显的情绪，像是埋藏着暗涌的平静海面。
“已经被命运逼至死角，而后终于转过身，向着命运扬起了剑，到底何错之有？”肖似前辈的现任处女宫主人却有着和前辈不尽相同的直接而明确的言辞。
“您年少时面对不义的犹豫已经有了由此而生的痛苦作为代价，更何况您早已洗净手上的血迹，摘下套上酒杯的花环，可是前辈您为何仍然固执地坐在门外③？”
沙加屈下膝，平视着依旧沉默的前代双子座：“这是以智慧和勇敢著称于世的神明，是以无私和无畏为翼的正义。 无论是远行不归的人，驻守于此的人，亦或是未曾到来的人，都是护卫它的坚壁。无论光影，都是她的骄傲。”
又一只双耳陶罐被放在德弗特洛斯的手边，几乎从罐口满溢的透明液体散发出蜂蜜酒清甜的气息。
“代替教皇大人完成祭礼吧，德弗特洛斯前辈，这已经是所有人都能够行走在阳光之下的圣域。而正如我之前所说，您和教皇大人一样，都是诞生于双子星座照耀之下的战士——是圣域的荣耀。”
教皇厅——
“阿斯普洛斯，请稍等片刻。”阿释密达随手将收到的任务报告放在案边，并在阿斯普洛斯的背影即将消失在门外的时候叫住了年长些的前任双子座。
“请问还有什么问题？”余光扫过桌沿完全没有被翻动过的任务报告，阿斯普洛斯依言转过身。
阿释密达手中的笔轻轻敲了敲面前摊开的记录：“如果我没有记错，这是你第四次提出更换搭档或者申请单独执行任务。”
“恕我直言，我并不觉得这样的任务值得同时出动两名黄金圣斗士。如果没有其他的问题，请允许我告辞。”面对完全不想深交却简直称得上阴魂不散的同僚，阿斯普洛斯在保持着贯有风度的同时，并不算委婉地提出了离开的愿望。
门扉向外滑开的同时，背后传来了阿释密达有些刻意拖长尾音的质疑，或者说挑衅：“哦？我倒是从未想过，双子座的阿斯普洛斯，像你这样的男人竟然也会向恐惧妥协？”
阿斯普洛斯没有回头，推开门的手却停住了动作：“我以为哪怕是神明，也不会对他所不理解的事物妄加揣测。”
“诚然，可惜我只是个人而已。”阿释密达的语气甚至有些轻快，但谈论的话题却很难让目前唯一的听众满意。
“你的弟弟早已是和你一般强大的战士，他已经能够确保自己不再受到伤害，无论来自你，还是来自他自己。”
“他是双子座的德弗特洛斯，不再是任何人的附属，也不再是自己的囚徒。我以为这一点你比任何人都要更加清楚。”
“我认为，这一点没有人比我更加明白。”阿斯普洛斯大力关上还未完全打开的门，转过身，目光灼灼地注视着阿释密达紧闭的眼帘。
“所以，你明白，但是你却不相信。”阿释密达轻笑，将重要文件拢进抽屉，毫不在意空气中躁动不安，仿佛一触即发的小宇宙。
“明明是如此聪明的人啊，却总是做着丝毫不聪明的事。”
缓缓睁开的碧蓝眼睛胜过暴雨冲刷后的天空，毫无阴翳，却锋锐难当。
沙加和德弗特洛斯感觉到小宇宙爆发碰撞，再次赶回教皇厅的时候，撒加和加隆已经等在紧闭的门外。
“沙加，你之前一定没想过还有需要填写教皇厅公物损失报告的这一天吧？”加隆放下臂弯里不停挣扎，一头褐发被揉得乱七八糟的贵鬼，坏心眼地打着招呼。
“请不要选择性失忆，而且拜你所赐，教皇厅的天花板简直是日常消耗品。”沙加看着贵鬼飞快地溜到离自己最近的不动身后，伸出脑袋，向加隆做了个鬼脸。
“他们想拆了教皇厅吗？”撒加忧心忡忡地注视着不时传来剧烈撞击声的大门。
“阿释密达前辈回来时曾对处女宫的通风环境以及建筑结构大加赞赏。”跟随前辈而来的不动想起初见时一片残垣断壁，堪比观星台的处女宫，以及阿释密达格外应景的嘲讽。
“在这方面，教皇大人您以身作则，教导有方。”现任教皇参谋面无表情地出言补充，随即转向一脸疑惑，被贵鬼抱住大腿不松手的不动，“这里有些危险，不动你先把贵鬼送回白羊宫吧。”
“……贵鬼？”异色的双瞳仔细地观察着高度尚不及自己腰部的白羊座学徒，多年后温雅淡然的模样依稀可辨。
注意到后辈的反常，沙加几乎立时反应过来：“莫非你……”
“一见如故。”不动弯下腰，微笑地向贵鬼伸出手：“初次见面，白羊座的贵鬼，我是处女座的不动。”
总是温和地微笑着，却又经常会露出透过身边一草一木看向别处的神色。因修理圣衣而在白羊宫停留的时间里，也会偶尔听认识不久的同僚断断续续地提起曾经生活过的地方，以及曾经遇见过的人。
明明并不是不擅言辞的人，在面对那样风轻云淡的叙述时却也只能沉默。
这一次，应该能够成为如同记忆中那般优秀，却更加快乐的人吧。
“真希望你也能亲眼看见啊。”年轻的修复师曾经这般感叹。
那么如你所愿。
（注： 祭祀仪式参考Kleidemos的论文。
①③：来自Orestes的例子，传说他的手上沾着母亲的血。在人们庆祝酒盅节（Choes）的时候，他来到雅典，出于宗教顾虑，他无法进入神殿，只能独自饮酒，国王命令神殿中的每个人喝完酒之后把花冠绕在酒盅上，并把酒盅带去女祭司那里。
②厄里尼厄斯，复仇女神。）
